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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美人】(1-20)【作者:深深】

作者:深深
简介:「遇上你前,我的生命枯燥无趣;遇上妳之后,我才知道生命可以妩媚多彩。」
  顾轻浅性子极冷,可那张妩媚脸庞与窈窕身姿仍使许多男人趋之若鹜。
  她实在厌烦了与人交往,辞去工作,自己开了独立工作室。
  开业第一天,她就接到骚扰电话,那人见她拉黑自己,竟开始敲她公用帐号传讯息,她不理会,他便往自己家们塞信件……
  她怕了,不堪其扰,愤而报警。
  接案的警员建议她另寻住处,客户江姐正好有地要出租,欢喜地签约后,竟在江姐家碰上承办自己案件的糙汉刑警--宋队长。
  宋队长对她这张脸不为所动,她放心住下,怎料,她一没注意就被吃抹乾净了……
  
一句话文案:那个说自己这张脸普普通通的男人,根本是拌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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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无脑甜文,1v1,双C。
  2.表面严肃内心大猪蹄子的糙汉刑警×外表冷艳内心柔软的旗袍设计师。
  3.本人喜欢有“前戏”,开车节奏较慢,不会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肉文纯粹写来过瘾,不会写太长,长篇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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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 顾轻浅、宋军岩
  配角 郝宾、倪洛洛、江姐(宋妈妈)
字数:37,777 字



  1旗袍美人

  「浅浅姐,吴太太要做一套年后开工典礼用服,想询问您能不能接单……」

  「吴太太过去替我解决了工读时期遇上的客诉问题,这个面子我一定要卖她
的……」

  顾轻浅将手机和提袋调换手,问:「我现在手上还有几单?」

  大红色旗袍绣着金色牡丹花草纹,绣工精细连长袖袖口也不马虎。

  高高的领子遮了好看的脖颈却难掩那胸前的丰满曲线,长长的裙摆藏住一双
膝盖,一条侧边高衩开至大腿三分之一处,白皙腿部若隐若现。

  她脚踩高跟圆头绣花鞋,达达地走在人行道上,胸前白菩提子吊黄色流苏的
压襟随她脚步晃动,头上发簪坠饰也叮当作响。

  顾轻浅酷爱旗袍,衣橱里全是旗袍服饰,没有现代人的寻常服装,每每走在
路上便会像这般引来人们回首。

  尤其她那长相,巴掌小脸、朱唇皓齿,一双凤眼仿佛能勾人,左眼下一点红
痣更添妩媚。

  妖如狐媚,艳似牡丹,是许多人对她的评价,可她冷情冷感,从来不在乎也
从未察觉。

  半晌,倪洛洛停下敲键盘的手,回道:「还有三单,江太太的两套私服、王
太太女儿的一套婚用服。」

  「黄院长请我做一套她娶媳妇用的礼服,三月需要,王太太女儿婚宴也在三
月……」

  顾轻浅想了想,说:「这两笔订单都不能更动,只能联络一下江太太能不能
稍微延后一下时间……算了,江太太与院长相识,还是我……」

  她一顿,猛然回身。

  几个散步的老人走过,一只狗停在电线杆旁嗅了嗅,抬脚撒尿,除此之外便
没其他人……

  「浅浅姐,怎么了?」

  倪洛洛的喊声让她回过了神。

  顾轻浅松了口气,将话补全:「我再请黄院长与江太太交涉……过年赶个工,
吴太太的案子应该没问题。」

  倪洛洛应声,难为道:「浅浅姐,我过年时被父母强制压回老家,恐怕不能……


  「不打紧,年节和亲人团员重要。」

  顾轻浅压了压夹在腋下的绣花手拿包,快步朝住处公寓大楼去,远远地便见
一个身穿牛仔裤与米色毛衣打扮的女孩向着自己挥手。

  「浅浅姐!」

  倪洛洛是她在校时认识的学妹,和她一样喜爱旗袍,却没胆穿出门,只能画
几张图稿交作业图满足感。

  顾轻浅不喜与人交涉,打从开设工作室以来倪洛洛便一直帮她打理杂物,营
运多年累积不少忠实客人,即便私单开价高、长时间等待,贵妇们依然愿意买单,
几年下来也能买套房了。

  「吃了吗?」

  她身高一米七,八头身模特儿身材,即便是平日里总低头看同性朋友的倪洛
洛也得仰望她。

  「吃了的。」

  倪洛洛随她进电梯,门一阖,一股熟悉的辛辣味窜入鼻息,「浅浅姐今天还
是无辣不欢啊?」

  顾轻浅拎着提袋说:「尝尝?」

  倪洛洛也吃辣的,但顾轻浅的道行太高,她实在不敢恭维。

  头皮发麻,快步上前掏出备用钥匙开门,一踏入屋子她便躲入工作室去了。

  顾轻浅嘴角弯了弯,怕酸辣粉的汤被吸干,随意把手拿包扔在沙发,进厨房
拿了个大碗将酸辣粉倒出来,才捧着碗做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享用。

  碗里冒着腾腾热气,酸辣粉的辛香入鼻勾人垂涎,肚子咕噜响。

  舀了一口品尝,粉条滑嫩地窜入喉,辛辣在舌尖上弹跳打转,麻辣酸爽四字
便能将酸辣粉的精华形容出来,让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

  她爱吃辣,在业界也不算太隐私的事,可人们不知她尤其喜爱这附近老面馆
的招牌菜川味酸辣粉,因此才在这地方租屋,每周都要光顾个两三次,连面馆老
板娘都打趣她干脆住在她家,省得朝思暮想。

  如果不做旗袍,她估计要去学那手艺了吧。

  顾轻浅嘴角满足地微翘,沾了辣油的红唇越发鲜嫩嫣红,她吐出舌舔去了唇
上汤汁,又舀了一口入喉。

  「浅浅姐……」

  倪洛洛捧着笔记本计算机出来,纳闷问:「这个」万公子「是谁啊?」

  顾轻浅看了一眼,脸色冷了下来。

  她的官方社群都是倪洛洛在处理,甚少关注上头发什么文章、有谁留言,可
她几乎一眼就确定这个「万公子」就是骚扰自己无数次的人。

  因为这自称「万公子」的账号,开头第一句就要她别生气,以后都不给她打
电话,只用文字讯息她……

  这件事倪洛洛也是知道的。

  顾轻浅那张脸很衬她所喜爱的旗袍,却也是个麻烦,从以前便总引来女人生
嫉、男人骚扰。

  本以为独立创业就能避免麻烦事,怎料开业第一天就接到骚扰电话,每每拉
黑便又一个新号码打来。

  有一次,她们不堪其扰,骂了对方,请他别在骚扰,如今那人竟开始私讯官
方账号了……

  在公共社群发这种暧昧留言意欲为何?

  不管那人目的是什么都让人一天的好心情全化成泡影。

  「别理会。」

  顾轻浅亲手删除那则留言,并封锁了「万公子」。

  随后,她拿过包包拿出视线准备好的薪资袋与红包给倪洛洛,拍了拍她肩头,
「今年辛苦了,你把资料整理一下就放假去吧。」

  顾轻浅吃完了一碗面,倪洛洛也告了段落,说了声新年快乐后,便背着包包
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倪洛洛离开不久,顾轻浅拖来笔记本计算机,解开那人的封锁,打了句「如
果再继续骚扰,我就报警」并严明说到做到,才又重新拉黑对方……

  2骚扰信

  今年的冬季特别冷,除夕夜早晨就变了天,开始落雪。

  顾轻浅一进入工作模式,时常不知时间,今日也是,起床后随意塞了两片吐
司、抱着一罐普洱茶又躲入工作室。

  她盯着设计图、绱着拉链,将拉链的反面与后衣片的正面对齐,利用隐形压
脚按净缝线从上到下车缝拉链到开口处将拉链拉合。

  尔后在另一端用画粉每隔3至4公分处做左右平衡的标记,从上到下按标记车
缝拉链另一端在前衣片侧缝,再从底端反面拉出拉链,小烫正面拉链口。

  耗费数小时将第七道工程做好,才进入下一道流程:缝襟口。

  顾轻浅做底襟时会一起缝合肩缝与侧缝。

  将底襟止口按预留的缝份扣净,用三角针缲缝固定,再把前、后片正面相对、
分肩线对齐,按净缝线缉缝,缝合后分缝熨烫。

  熟能生巧,她做旗袍虽没三十年,却也有十年,每天画图、缝衣、剪裁,即
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做。

  最简单的一套旗袍,十七道工法,她只要十天便能赶制。

  吴太太喜素,对这次的服饰要求端庄,不做太多花样,因此她挑选宝蓝色布
料,绣着几笔银色云头纹,并采用传统的圆襟与一字扣。

  由于吴太太本人不高挑,只穿短旗袍,她决定做点不一样的,将裙长做到膝
下十公分,两侧开短衩,一来能突破吴太太寻常装扮,二来又能保留旗袍特有的
开衩。

  如果搭上白色绒毛披肩,她相信吴太太会是全场最亮眼的焦点。

  手机响了起来,顾轻浅的双眼从旗袍上移开,走到窗边接电话才恍然惊觉天
色已然暗下。

  「院长。」

  顾轻浅倚着落地窗,凝望落雪的双眼没有波澜。

  「浅浅,新年快乐啊……」

  黄院长似乎很高兴,声音比平时欢快许多。

  「新年快乐。」她淡应着。

  「还在忙吗?」

  「嗯,接了个急案……」

  「这样啊……你一定又没好好吃饭吧?」

  顾轻浅微愣,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吃东西。

  她没应话,黄院长又问:「老余让我问你要不要回来围炉,你哥哥妹妹难得
都在呢!」

  顾轻浅眸光黯淡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得不是一家团圆的和乐光景,而是院长
儿女看待自己的眼神。

  倒不是厌恶,是一种难言,是想告诉自己在那个家中有多么多余,是再说……

  她不应该存在。

  顾轻浅抿唇,婉拒:「不了,客人初四就要,我还得闭关几天。」

  院长不知她与她儿女之间的隔阂,仍想说服她过去围炉。

  她不好太过强硬,想了想,便说:「院长,抱歉……吴太太想和我谈论设计
稿,这几天忙完我在过去」温馨园「找您……先挂了。」

  口中说得是园区,而不是余家。

  黄院长闻言,没在说什么,只告诉她保重自己,便挂了电话。

  顾轻浅松了口气。

  抚养自己长大的是「温馨园」和院长,余家如何她并不在乎,可她不希望院
长难过,更不想让她因为自己与家人有分歧。

  肚子饿得打响,除夕夜里没有外送,顾轻浅只能出门采买。

  她拉开衣柜,挑了一套墨绿色荷花与鱼图腾的长旗袍,披上黑色毛披肩,拿
了支绑了墨绿色流苏的荷花造型沉香木簪盘起一头墨黑长发。

  拉开化妆桌抽屉,挑了串淡青色和阗玉十八子绑桃红渐层色流苏的压襟,挂
上襟口,又翻了个绣花荷包装零钱才穿上同款墨绿绣鞋出门。

  倪洛洛说她生的艳丽,随意穿穿都能见人,还这么注重外表,连下楼取餐都
得穿得像要赴宴一样,让不让人活?

  那时她回了什么来着?

  噢,把自己弄得赏心悦目是给自己看的。

  言下之意,与他人无关,她高兴就好。

  超市布景红红火火,十分喜气,人们嘴上也洋溢着笑容,嘴边说着回家团圆。

  这种喜气的日子不适合她,所以她一改往日,舍弃红旗袍穿了个墨绿与黑,
注定与世界格格不入。

  顾轻浅站在火锅料区,思考自己今晚的晚餐,顺便把明后天的份量一起准备。

  她想得认真,即使推着推车的人们频频回首,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拍她也没有
反应。

  家里还有米,她选定了麻辣锅汤底,挑了几样火锅料与青菜,又拿了罐酸奶
和杏仁水,推着车子去结帐。

  她自国中就一个人住,手艺虽不比饭店大厨,但也能让人赞口,煮锅麻辣火
犒赏自己总不为过吧……

  顾轻浅想着麻辣火锅兴奋地迈步,转进电梯回到了家门。

  她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前铁栏杆上却插着一封没有署名的粉色西式信封。

  顾轻浅皱起眉头,抽出信封,发现着信封根本没封口,一双柳眉掐得更紧了。

  往里头一掏,掏出十几张照片——

  是各个角度拍摄的她。

  落下的一张纸写着:

  「浅浅,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背脊一阵发寒。

  3汉子刑警

  信封没有邮戳,也就意味着对方知道她住所,估计跟踪她好一阵子。

  顾轻浅是怕麻烦的性子,可对方长期的骚扰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报警。

  毕竟那房里大部分只有她一个人,顶多加一个倪洛洛,若真有个万一光靠她
们根本反抗不了。

  「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追踪……」

  「我知道了。」

  年轻警员叫郝宾,像个邻家男孩似地温吞,一旁的老警察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连和她借身分证件也低声下气。

  顾轻浅双手递上证件,眉间有些疲惫,尤其许久未进食,嘴角也没了上扬的
力气。

  郝宾忙着藤写,不知填到了什么栏位,手顿了一顿。

  老警察瞄了一眼,问:「你身份证上没有填父母栏是和家里决裂吗?」

  不能怪他说话不客气,而是现在社会太多年轻人都是这幅德行,吵着跟家里
决裂,成年后就把身份证给改了。

  顾轻浅没意外,淡答:「我是孤儿,出生就没有父母。」

  如同她没随着余姓,翻了个姓氏便说她自己叫顾轻浅,事实上她连自己真正
的姓都不知道。

  郝宾一脸诧异。

  老警察自知失言,客气了许多,「请问联络人填谁比较好?」

  「温馨园,」顾轻浅提起此地,柔柔一笑,「我在哪儿长大的。」

  郝宾红了脸颊也看呆了眼,指头一抖,纸上多了突兀线条,老警察轻咳一声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拿起立可白涂改。

  「宋队,你回来了!」

  本在一边涂指甲油的女警员忽然站起身,一双眼曈晶亮,嘴角盈盈笑着。

  咖啡皮夹克的男子,一头墨发长即肩头像钢刷似地微卷,鬓角胡须长至下颚,
美式黑人头和落腮胡遮掩了他大半容貌,唯有那双柳叶眼显眼异常。

  深邃眼眶、长睫毛长,还有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让人第一印象便觉得此
人公平公正,做不成徇私枉法之事。

  「阿岩。」老警察招了招手。

  男子没理会女警,拐弯走来,「大队。」

  老警察问:「又去长脚街蹲点?」

  「嗯,那人狡猾早我们一步跑了。」

  男子正在追查什么案件,与老警察谈论得起劲,一旁的郝宾不时加入话题。

  韩露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搭着两条长腿,坐得笔直,依稀只听清楚男子的
全名叫宋军岩。

  老警察猛地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这位小姐似乎被盯上,你顺道送她回去吧。」

  韩露一愣,撩起眼皮看向几人。

  宋军岩好似才留意到她,看了一眼,问:「什么状况?」

  「对方在顾小姐家门放了一封信,没有署名、邮戳,里头放着几张她的照片,
还附了一张纸条……」

  郝宾说着,递上了她交付的信函。

  宋军岩扫了一眼,读道:「浅浅,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嗓子低哑浑厚,能在不经意间撩人心旋,听得本还无感的她起了一身疙
瘩。

  顾轻浅不满地瞪了一眼,看就看,做什么念出来?

  宋军岩丝毫没感觉,问:「认识的人犯案?」

  郝宾代答,「顾小姐是设计师,有个人网页,无法肯定。」

  她的个人网页名叫旗袍美人——顾浅浅,从未改过,所以没见过她本人的人
也能喊得出口。

  正因为如此,嫌疑人范围更广了。

  「从角度看来……」

  宋军岩翻看着照片,每张都要举起来细看,「犯人配有专业摄像器材,不是
惯犯,就是蓄谋已久。」

  「我们也是这么想,所以请顾小姐提供了一些名单。」

  「待会我去和大楼调监控。」

  众人集思广益,女警突然阴阳怪气地扯嘴角,「长那个样子说不定是那个仰
慕者追求不成反过来求关注呢……」

  顾轻浅心情本就不好,这女警又好死不死撞上她最介意的点上,脸色整个冷
了下来,「那你至今单身不就得怪自己长那个样子?」

  「你!」

  「王予娜,你如果嫌事少就跟小宾子调班,人家还赶着回家跟老父母团员呢。」

  老警察面带微笑,话里威严不减。

  女警撇了撇嘴站到一旁,用一双抹了厚粉的眼瞪着她。

  顾轻浅不理会,拨了拨裙摆,起身要离开。

  宋军岩这才从思绪中回神,提醒着:「近日有单身女性家中遇害的案件,你
家并不安全。」

  「暂时住旅馆。」她淡道。

  宋军岩点头,跟了上来,「嗯,先回去整理行李吧。」

  「宋队……您要载她一程?」女警讶异地睁大了眼。

  「嗯。」

  宋军岩不知在想些什么,低头看着顾轻浅,「待会与我述说经过。」

  顾轻浅见他一副严肃模样,总觉得自己身陷大案中,吞了吞口水不敢大意。

  她用力点头,紧跟在他身后。

  郝宾喊了声:「宋队,阿姨打来问你回不回去……」

  宋军岩一顿,「我再回电。」头也不回。

  「对了,阿岩。」

  「是。」

  宋军岩因为老警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转过了身,一张脸扳得认真。

  老警察指着脑袋,「头发该去理一理了。」

  「……」

  局里人们噗嗤一笑,宋军岩大概不知如何反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韩露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能现行一步走出警局了。

  4异样感觉

  「我要调阅B栋的监控。」

  宋军岩敲了敲警卫室窗口,出示证件表明来意,毫不拖泥带水。

  警卫老林表情惊讶,看了她一眼。

  宋军岩从胸前口袋掏出了个黑色U盘,「拷贝下来。」

  老林点了点头,埋头动作。

  宋军岩退后了几步,仰头张望着小区。

  他有种感觉,一种身为警员的直觉——

  骚扰顾轻浅的嫌疑人肯定住在这地方。

  小区采公寓式住宅,全区四栋楼,却只有一个出入口。

  出入口有警卫,从顾轻浅握着的钥匙串来看,进入个别大楼和电梯需要感应
卡,自家房门有两道以上的锁。

  这样的住宅不太可能受外在侵犯,嫌犯若不是住在这栋楼中,就是与住户相
识的人。

  样本是减少了,可……

  他们的举动很可能遭到监视。

  宋军岩虚搂顾轻浅的柳腰,在她蹙眉反抗前附在她耳旁低道:「别动,那人
可能是这里的住户。」

  顾轻浅闻言,僵了身体。

  一意识到那骚扰自己的人可能住在小区里,她抿着红唇、扫视周遭,总觉得
身旁路过的每个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她颤抖着问:「现、现在……该怎么办?」

  「装朋友,带我上楼。」

  宋军岩接过警卫拷贝好的U盘,跟着顾轻浅进了小区。

  她的住宅落在西方,即小区的C栋,

  拿出感应卡刷开大楼的铁门,进了电梯解开锁按下12楼的钮。

  电梯门阖上,她便迫不及待地问:「宋警官……你是说犯人很可能是这里的
住户?」

  宋军岩看了摄像一眼,将手指移到唇中央,比了噤声,示意她「隔墙有耳」。

  顾轻浅只得按住心里的恐慌,深吸口气,强迫身体冷静下来。

  电梯门开了,她立刻冲出电梯,开了两道门锁,冲进家门。

  回到熟悉的地方,心绪稍加平复,可身体依旧颤抖。

  她的性子虽然不太好,却也从未与人发生争执,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
她身上……

  这种敌在暗的情况更是让人焦躁。

  宋军岩站在外头,仰头看了几眼才进房门。

  他关上两道门,没上锁,抬眸扫了一眼,愣了,「……你新婚?」

  且不说这客厅桌椅都用上古朴红色绣布布置,电视柜上摆放了木雕、玉雕与
铜器摆件,木椅后的墙面还挂了一把红色扇子,绣着鸳鸯戏水,墙上挂着的照片
象是老旧底片拍摄,图内尽是制作旗袍的过程。

  绝对不是一个二十七岁单身女性房里会出现的物品。

  「我母胎单身。」

  顾轻浅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解释这么清楚做什么?

  看着房里熟悉的事物,宋军岩抽了抽嘴角,表情复杂。

  片刻,他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轻咳了声,说明自己对于骚扰信一案的推
论。

  顾轻浅越听,脸色越苍白,整日未进食的胃部翻腾绞痛,心里有种想抓住那
恶心鬼狠狠踹上几脚的冲动。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层楼的摄像机被破坏了。」

  宋军岩直视她双眼,道:「或许他早就盯上你了。」

  顾轻浅寒毛四起,咬唇,「我……尽快找地方搬离。」

  宋军岩并非此意,但他不知怎么说,搔了搔头,问:「你在这里住多久?」

  「五年多。」

  「有谁知道你住这里?」

  「我助理,」顾轻浅怕他误会,补充:「一个女大学生。」

  「没了?」他皱眉。

  她点了点头。

  宋军岩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可以活得跟透明似地,无人知晓。

  他又问:「这五年来的追求者、仰慕者或是平时接触的人,可有让你印象深
刻的?」

  顾轻浅蹙眉。

  从国中以后,她这脸皮完全向着「妩媚」的方向在成长,身段也越来越出挑,
那些所谓的追求者从未断过,要说印象深刻……

  「是有几个……会是他们吗?」

  「尽可能详列出来。」

  顾轻浅应下,提起纸笔写了几个名字。

  「先别打草惊蛇,既然确定凶手可能藏在小区,把他困在这里总比跟着你四
处跑还要好……」

  宋军岩趁空想了对策,顿了顿,问:「你一般在什么状况下会离家多天?」

  「如果布料有缺或者顾客有临时异动,通常会出差几天。」

  「你用出差名义去园一点的旅馆暂住,我会派人来这里盯哨。」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危机在前,她似乎变乖顺了,无论这位宋警官提出什么她都会点头应下。

  写完了名单,宋军岩拍了张照传给郝宾调查。

  他在木椅上坐得笔挺,纵然她因为整理行李忙入忙出,也目不斜视。

  顾轻浅在厨房里盯着柜子中得辛辣泡面,肚子咕噜响,抿了抿唇,探出了头,
「宋警官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宋军岩不为所动。

  顾轻浅嘴焉了下来,努了努嘴,给他一杯白开水,便又转头往行李箱塞几碗
辛辣泡面。

  她东西多,光是带换洗衣物、日用品和布料工具,便塞了两个大行李箱,其
余零碎物件全进了大提袋里。

  顾轻浅拖着行李到门口时,已经满身大汗了。

  很想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可为了整理行李她已让人等了好几个小时,不
好再拖延。

  宋军岩站到她身前,挽起袖子、面无表情地拎起三个重达八十公斤的行李,
往门边去了。

  她本不矮,男人往自己身前一站就像半个城墙似地高大,只能抬头仰望他背
影。

  那粗壮手臂肌肉线条深邃,小麦色肌肤性感迷人,惹得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宋军岩毕竟是警官,顾轻浅不好意思全仍给他,主动抢了回一个来拖,跟在
身后下了楼。

  一路无语,安置好行李,他让她坐入了副驾驶座。

  顾轻浅心惊,很快意识到宋军岩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十分配合。

  车弯弯绕绕,转了大半个城市,最后停在一间饭店前。

  宋军岩说:「这里是我以前同学家开的,我请他们多注意房客,另外会派人
过来重点巡逻,你暂且安心住下。」

  顾轻浅看了一眼,觉得饭店还算干净,便点头解开安全带,绕道后车厢要拿
行李。

  可物件太沉,她拉也拉不动。

  男人走了过来,替她扛出行李,生满厚茧的大手不经意触摸到她的手背,一
道电流自指尖窜进体内。

  「嗯……」声音不受控地泄漏。

  宋军岩一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顾轻浅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觉得羞耻,咬唇撇开了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拉着
行李。

  宋军岩手机有来电,接起电话,一边与人说话,一边用单手拿下行李。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宋警官,谢谢您……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宋军岩接到了案件,看了一眼,想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便现行离开。

  顾轻浅这才如释重负,拖着行李进饭店办理入住手续了。

  5江姐

  大过年的,外头播放发财歌,她顾轻浅只能窝在饭店房里赶工,没日没夜地
裁缝,总算在初四那天交付了吴太太的委托。

  完成工作后,她陷入昏睡状态,整整睡了三天。

  今天是初七,许多人已经重返岗位,本想再调整作息一日,可隔壁的新房客
早晨一入住,就奏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啊嗯……」

  「啪啪……」

  顾轻浅拉过被子蒙头,双手捂着耳朵。

  她似乎是性冷感,对这种声音极为厌恶,看A片更是无感。

  以前宿舍命令男性止步,她室友曾偷带男人进宿舍做那档事,她发现后,直
接把对方的东西扔出去外头,还让宿舍管理委员公告名姓。

  纵然现代社会开放许多,可一个不把其他女孩清誉的人,在她眼里无需给与
基本的尊重。

  但是,现在隔壁的人不是室友,也没犯法,她哪有权利去敲门叫他们暂停?

  而且……

  那种事真有这么舒服吗……

  猛然想起前几天被某个男人触摸的瞬间,一股电流霸道地入侵,扰得身子一
直静不下来,下身……

  顾轻浅弹起身,光着脚丫下了床,冲入厕所。

  冰丝低腰小裤底残留了一丝晶莹,她红了耳根,咬了咬牙,将之扔进洗衣篮
中,进了澡间。

  再次出来,她一身清爽,隔壁声音却还未停下。

  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也有段时日未探访黄院长,顾轻浅换上衣服,出门拦车,
避开那烦人旋律……

  走访孤儿院,她一般穿得较为寻常,一身改良酒红色旗袍,高领襟口中央用
珍珠做了拉链设计,可以下拉至锁骨。

  长袖袖口用了白色蕾丝做点缀,鱼尾造型的长裙摆两边开了短衩,保留旗袍
精髓,看起来也不会太难亲近。

  「浅浅姐姐来了!」

  顾轻浅踏入温馨园里,院里玩乐的孩子们立刻停下手边工作,跑上来迎接。

  「浅浅姐姐,新年快乐——」

  孩子们的拜年整齐划一。

  她弯起唇角,将手中提篮递给里头年长的孩子「小琳」,「压岁钱和点心,
一人一个。」

  除了每段时间带些点心或玩具给孩子们外,「旗袍美人」每月都会将营收的
百分之十捐给温馨园。

  手工旗袍的技艺几乎失传,制作费用高昂,前来委托的人虽络绎不绝,可费
时费工,布料成本也不低……

  她每月能负担的也就这么多了。

  孩子们不知她心里活动,拿了「压岁钱」手舞足蹈了起来。

  顾轻浅问:「院长在里头吗?」

  小琳向她招手。

  她从善如流,蹲了下来。

  小琳附在她耳旁说:「有个和姐姐穿着很相似的人来找院长,我们还以为你
来了……」

  和她相似?

  她暂且没想到对象,确认着:「那个人还在里头吗?」

  小琳点头。

  顾轻浅摸了摸她的头,起身朝屋里去了。

  门内传来谈话声,访客抱怨儿子过年不回来,黄院长则在一旁安抚对方。

  她拉开门缝,探头张望。

  身着常服的黄院长对面坐着一名女性,身穿绣着「五福捧寿团花纹」的暗红
色改良旗袍,唯有袖口没有蕾丝,用了金色丝线收编,鱼尾造型裙摆和她身上的
几乎一样……

  「浅浅?」黄院长惊喜道。

  顾轻浅淡笑了笑,和走了过去,越看越觉得那套服装眼熟。

  「哎呀!好标致的姑娘啊!」

  女子持着绣帕掩笑,一双杏眼毫不掩饰地凝视着她。

  顾轻浅点了点头,面色不冷却也没热情到那里去。

  她讨厌人家说她漂亮。

  以前来认养的家长见到她都说她长得漂亮,却从没有人领养她。

  长大以后,这脸皮更是个麻烦,在校被人欺、职场被人扰,有墨水的人说她
「红颜祸水」,没墨水的人叫她「贱胚子」;女人见她避如蛇蝎,男人见她……

  一个个都是麻烦。

  「浅浅,」黄院长朝她招手,介绍:「这位就是江姐。」

  顾轻浅一愣,连忙伸手,「江姐,初次见面,我是顾浅浅。」

  她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客气了不少,与江姐表明订单问题后,向她道歉,承
诺送一个亲手做的压襟作为赔礼。

  江姐为人和善,笑笑地告诉她,「我也只是日常穿着罢了,不急着。」

  她年纪与黄院长相仿,岁月却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即使年过半百身段依
旧保持得宜,收腰长旗袍也能轻松驾驭。

  大抵是对方穿着自己做的服饰,兴趣嗜好又相仿,聊着聊着顾轻浅竟把自己
除夕夜的遭遇也倾诉了出来。

  「唉!你这孩子,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居然还瞒着,
自己去住旅馆……」大|欢|整|理

  黄院长叨念道:「你以前的房间还给你留着,我看你今天就搬回去住吧。」

  「警官建议我先按兵不动,对方可能是我认识的人。」顾轻浅委婉拒绝。

  「可你也不能就一直待在旅馆里啊……」

  「我手上毕竟还有委托,所以最近想找合适的地方租个短约……」

  顾轻浅与院长一来一往,争论着找房子的问题。

  江姐眨了眨眼,墨色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勾唇,「我年前装修了三楼,
空间很大,能当工作房也能作为卧房,你有没有兴趣?」

  两人诧异转头。

  「月租算你……」江姐竖起三根指头,「这样就好。」

  三万?

  如果是一个平层,有工作房、卧房和独立卫浴设备三万还挺便宜的……

  江姐见她犹豫,蹙了蹙眉,「三千……是不是太多了?」

  顾轻浅睁大了眼。

  江姐眨眼,又道:「不然……三百怎么样?」

  顾轻浅被江姐的金钱观惊呆,怕她又继续自砍价格,连忙答应和她回去看房
子了。

  ·

  某地,缉拿通缉犯的宋军岩,任务结束后上了自己的车。

  揉着疲惫的眉眼,启动了引擎待暖气充满车内。

  夕阳西下,投入挡风玻璃,脚踏垫闪烁了秒,吸引了他的目光。

  弯身拾起,是一件和阗青玉的压襟,挂着桃色渐层流苏……

  他记得这东西是穿旗袍时挂在胸前的东西,最近穿旗袍上过他车的只有一个
被骚扰的女人。

  脑海里忽地浮现那窈窕身影,流苏扫荡那对奶子,小腹燃起一团火,分身挺
了起来。

  宋军岩蹙眉,他承认那女人很有魅力,尤其是那副嗓子,音色轻柔,在不经
意间撩拨人心,不发骚就已令人心痒。

  嗯的那声确实让他至今还无法遗忘,但也不至于……

  瞥了一眼裤裆,他想大概是自己太久没锻炼了。

  说起来那女人的打扮跟他那位老妈喜好挺像的。

  说到他那老妈,这几天不像往常传来讯息,估计在耍性子吧?

  罢了,他也是该回去一趟了……

  /

  江姐:自己的媳妇自己找!

  宋队长……

  6再遇

  「我儿子不常回家,还是弯的,妳可以放心!」

  江姐名下有间四层楼高的透天别墅,从外门走进屋子还能看见别致的庭园造
景,养鱼、种菜以外,还能在院子的花树下泡茶,十分雅趣。

  屋子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另有储藏室,二、三楼的卧房加起来就有八间,卫
浴设备三套,书房三间。

  坪数不小,人丁却少,只有江姐和她不常回家的儿子住在这里。

  顾轻浅得知屋里有个男性本有些退却,听江姐这幺一说,她反而开始好奇她
那位「被掰弯」的「儿子」。

  「江姐的孩子和我同龄吗?」

  「他啊……」

  江姐摇了摇手,笑说:「都已经三十了,怎幺能跟妳这般稚嫩的姑娘比?」

  「我今年二七了……」大概。

  顾轻浅不知自己的生日,却能肯定自己的年龄。

  她被抛在「温馨园」门前时,似乎正在下雨,她淋了雨、受了风,引起了高
烧,黄院长立刻送她去医院吊点滴才保住一命。

  医师推算她当时大约刚出生一个多月,生辰那天并不是个好日子……

  「哎!妳这皮像,就算说自己还在读高中也有人信的……」江姐一顿,又道:
「说不定跟我儿子站一起会被认作 父 女 呢!」

  顾轻浅摇头失笑,转开话题让她好好介绍房子。

  拉开玄关进门,成套的花梨木家具用了些淡 黄 色 绣布装饰点缀,椅上摆了
同款花色的椅垫。

  电视柜上除了四十吋的大电视还摆了几个相框,是江姐年期时候的照片,她
似乎是艺人,打扮靓丽,早年流行的「上海滩」装扮和那清秀脸蛋相搭别有韵味,
与她拍过照的名人十根手指也数不来。

  一阵她熟悉的冷梅调窜入鼻息,暗香似梅,冷香盈杯,花香远溢,宛如雪中
闻梅——

  「没想到江姐是我的忠实粉丝。」她说。

  「我就爱妳推荐的」雪中春信「。」

  江姐笑了笑,打开玻璃柜,便从架上的陶瓷小瓮中拿出了颗香丸,点火燃烧,
冷梅香再次填满了空间。

  玻璃柜上放了个一家三口的相片,一身旗袍的江姐抱着一个小男孩坐在椅上,
身旁站着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表情和带笑的两人不同,薄唇紧抿,看上去有些
严肃。

  「我先生是名警官,任务时被嫌犯乱枪射中,人就这幺走了……」

  江姐轻抚相片,眼神温柔、挂着淡笑,嘴上虽埋怨,可听在耳中却是情感深
厚的怀念。

  顾轻浅不发一语。

  她没有家人,无法感同深受,只能静静聆听。

  好在江姐也没继续说下去,领着她往楼梯走。

  耳边忽闻一声清脆瓷器碰撞声。

  细细聆听,细碎声响来自厨房的方向。

  两人相识了一眼,江姐拿起扫把在前头,忐忑地往厨房去,顾轻浅跟在后头,
一双眉蹙得紧。

  一个鬼祟的吋头男子半身埋进了冰箱,身上穿着宽松老旧运动裤,鬓边胡子
长而浓密。

  流浪汉?

  「啊——」

  江姐举着扫把挥了过去,一边往那「小偷」头上招呼。

  「小偷!好手好脚地居然闯人空门,你不会觉得丢人吗?!」

  那「小偷」转过身擡臂挡着脸庞,喊:「妈……」

  「你乱喊什幺!我才没有你这样老的儿子呢!」

  江姐指着他说:「我、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刑警,你、你在不出去我就、
就报警了!」

  不等人回话,挥着扫把往那人屁股敲。

  「小偷」这才得以放下手,单手抓住把柄,神色无奈,「江姐。」

  江姐愣了愣,「宋军岩?」

  对方点头,放下了手。

  江姐气得把扫把往他身上扔,骂道:「臭小子!你……久久回来一次就不能
先把自己整理干净一点吗?」

  宋军岩抱着扫把,表情无辜,他为了追捕通缉犯,已经多日没睡好,回到家
一沾床倒头就睡去,饿着清醒,本想下楼随意翻个东西吃再去洗澡,哪里知道忽
然就被打了。

  眼前男子听话地理了吋头,可那大髯还挂在脸上,极为突兀。

  顾轻浅有些意外再次碰上宋军岩。

  这男人似乎认不出自己了?

  真是迟钝。

  心里不满,但看着将近一米九的他正面色无奈地听人唠叨,她想笑又不敢笑,
只能把玩着头发装作若无其事。

  江姐念了半晌,逼着他去洗澡、刮胡子,便带着她走上三楼去了……

  ·

  宋军岩一眼就认出了顾轻浅。

  虽然纳闷她为什幺会出现在自己家中,可碍于他那老妈在场,不好表现出来。

  他那老妈特别喜欢 美 人 ,尤其是能驾驭旗袍的那种古典面容。

  顾轻浅的长相和喜好完全对了她胃口,要是让他那老妈知道他们两人认识,
他肯定那老妈绝对无所不用其计地要把人推到他身边。

  若是用正常手段也就罢了,偏偏他那老妈不太寻常,每每不注意就祸害了人……

  啧,危险。

  水声哗啦。

  耳边依稀听得见三楼传来两个女人的谈笑。

  明明有两个人在说话,他却只听的进顾轻浅的声音。

  方才,她神色淡淡地站在一旁,身上芳香却不断侵袭他的意识,底下分身傲
然挺立。

  所幸他老妈没念太久,否则要尴尬了。

  他握着 肉 棍 上下 套 弄 ,脑海里浮现那抹窈窕身影,咯咯轻笑、温婉问
话听见耳里都像催情似地魅人,惹得他的手忍不住加快了动作……

  7汉子的家

  宋宅三楼约莫百坪,设有附带阳台的卧室、卫浴以及一间空房。

  空房以前是宋父的书房,本要给宋军岩使用,江姐在年前全数清空,将重要
对象搬到二楼房间,可那人很少回来,她听闻她难处,便想着租给她做工作房了。

  顾轻浅满意格局却不急着决定,毕竟,屋里住着一个男人,又是别人家楼上,
进出难免不方便。

  江姐软硬兼施,和她说了两三个好处,还表示第一个月先让他试住,没准警
方一个月内就破案,她也不用特别搬家。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谈妥租金与租期后,很快签下约了。

  这确实比她一个人在饭店住着还要安心……

  江姐很高兴,开了话匣子。

  顾轻浅下楼,便见宋军岩坐在客厅木椅上,嘴上叼着芝麻蛋卷嚼。

  他刮去了胡子,那张俊脸线条刚毅,一双桃花眼眸深邃,薄唇上下均等嘴角
微垂,不笑的话看起来很是严肃。

  江姐看了宋军岩一眼,回头问她,「我儿子长得不差吧?」

  顾轻浅微微点个了头,半是客气、半是不否认。

  宋军岩没听见她们的谈论,专心啃着蛋卷,他似乎很饿,等到她们走到客厅
时,一袋五十入的蛋卷已经见底。

  男人这才擡头,眼神扫过她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张口要和江姐说话,怎
知,当事人只顾着招呼外人,还当着他的面聊起他过去黑历史来。

  「他小时候可好玩了,跟他说他长得像女孩,便跳起来跟你反抗,故意拿了
彩色笔把自己涂了一脸……」

  「妈……」

  「长大后那皮肤还是跟女孩一样白,笑他两句,就赌气去警察学校,成天跟
一群大老粗的混在一块,还把自己晒出了黑皮,那年他回到家我还以为家里进贼
呢!」

  「妈……」

  「我印象最深刻就是他进警队那时了……」

  「江姐。」

  宋军岩抽着嘴角扶额,在江姐越接越开之前,连忙制止,「不是订了餐厅?」

  「差点忘了还要给浅浅办欢迎会呢!」

  江姐擡头看了时间一眼,起身去厕所补妆。

  待人走后,宋军岩才小声问道:「妳怎幺在这?」

  「阿姨说有地方能租给我,带我来看。」

  顾轻浅应得不卑不亢,一边观察他表情。

  宋警官愣了,想起前些时间的讯息,脑壳顿时疼了起来。

  他那好母亲竟为了弄清楚他的「性取向」,不知会一声就把三楼租给女性租
客,而且对象偏偏还是……

  「顾小姐。」

  宋军岩叹了口气,正色道:「我妈她有些人来疯,她的话妳千万别放心上……」

  顾轻浅蹙起了眉头。

  他这是不想她来住?

  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般嫌弃,心里不由得发闷,赌气道:「如果我找到房子,
我尽快搬走。」

  宋军岩见她口气有些不高兴,仔细推敲着原因。

  可他一枚「直男」,怎参不透女人心?

  思来想去,竟回:「妳放心,这里平时只有我妈一个人住,我不常回来的……」

  顾轻浅冷着脸撇开了头,直到抵达餐厅都不发一语。

  ·

  大冷天的,吃海底捞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对一整个年节都未能好好吃饭的人
来说。

  顾轻浅和江姐都是无辣不欢的类型,一拍即合,未看菜单已指名要麻辣汤头。

  她还看着菜单点菜,江姐招来服务生,说:「我要一个鸳鸯锅,一半麻辣汤
头、一半原汁,菜单的菜全都上来两份。」

  「江姐,这样我们吃得完吗?」

  顾轻浅吓得不轻,海底捞菜单少说百样火锅料,连挑都不挑吗?

  江姐拍了拍一旁男人的肩头,「这不是还有阿岩吗?刚完成任务的他,一个
人能底五倍的我跟妳,放心吧!」

  顾轻浅看向宋军岩,对方似乎习以为常,自顾摆放碗筷。

  江姐叹了口气,又道:「妳别看他能吃,他可没口福了,一点儿辣都不能沾,
吃辣肯定要送医院的。」

  她说以前宋军岩跟着她吃辣,谁知他体质差,当晚引发了麻疹,连夜送到急
诊去吊点滴,住院三天才终于能下床。

  顾轻浅一愣,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向男人。

  宋军岩抽了抽嘴角,低声反驳:「胡椒粉还是能吃的……」

  江姐哼道:「胡椒粉连五岁小孩都能吃……三十岁的老男孩。」

  宋军岩努了努嘴,决定当个哑巴。

  平时严肃的男人意外有孩子气的一面,顾轻浅勾起了唇角。

  这人呆虽呆,但还挺可爱的嘛……

  趁着备菜空档,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待人走远,江姐凑到儿子耳旁,「我见过很多人,浅浅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一个。」

  宋军岩拌着佐料,淡说:「普普通通吧。」

  「哼,你倒是追个不普通的来见我啊!」

  江姐瞪了他一眼,逼迫着:「不管是男是女,明年年底前我要见到你带个」
女朋友「回来,否则……你就给我滚去相亲!」

  宋军岩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这老妈斗嘴,顺从点头,「知道了。」

  「……」

  江姐撇嘴,更不高兴了,碎念着:「早知道生个女儿,起码能聊聊心事,生
儿子有什幺」鸟用「……就小时候可爱,长大以后越来越无趣了。」

  太正经了,不好玩。

  「妳有什幺心事?」宋军岩夹了菜往锅里放。

  「唉——我那儿子啊,成天跟一群小汉子、老粗皮混在一块,都三十岁的老
处男了,还不想想自己怎幺行」 成 人 礼「……担啊忧啊……」

  江姐拖着腮梆子,叹了口气:「你说,我儿子会不会是个腌的?」

  宋军岩抽着嘴角,没什幺表情的脸庞有了一丝崩坏。

  他能点头吗?

  宋警官一生最怕两种人,一种是像顾轻浅那种大 美 人 ,另一种就是江姐这
种口无遮拦的人,偏生这两种人凑到了他身旁……

  危机四伏,生命受迫。

  他连忙转移话题:「她前阵子来报案。」

  江姐一顿,只关心,「所以你们早就认得?」

  「嗯。」

  行吧,他认了。

  「那你们怎幺不早跟我说?」

  江姐自说自话:「真是的,还好我机警,好说歹说地总算让人点头了!咦?
不对啊……为什幺浅浅没告诉我?」

  「她似乎被人盯上了。」

  宋军岩希望她意识到自己安危可能因此有风险。

  然而,江姐却拍了掌,「那正好啊!你天天回来不就得了?」

  宋警官完败。

  他刚刚说什幺来着?

  不常回去……

  他深刻体会到所谓的「打脸到自己」了。

  /

  作者:江姐神助攻!

  江姐:哼,儿子还嫩着呢!

  宋警官……

  顾浅浅(唇角微扬

  8上药

  翌日,宋军岩载顾轻浅回饭店退房并打包行李,下午入住宋家。

  宋家包了三餐,衣物也有打扫阿姨帮忙洗,几乎不用顾轻浅自己动手,惹得
她有些不好意思。

  江姐倒是笑笑地说,宋军岩除了休假便很少回来,她一个人待在家难免寂寞,
现在多了个人陪她聊天,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好意思要她动手做事。

  还表示,比起这些琐事,她专心做旗袍更要紧,要她别放在心上。

  她见江姐态度坚持,便没多说什幺,只能找空档陪江姐聊天、喝下午茶,但
自从搬来的第二天起,她便窝进工作室里,没日没夜地缝制,赶工两套丹凤朝阳
的大红旗袍婚服。

  两个新娘,一个要求性感水滴襟,高衩至腿中央,性感撩人;一个要求保守
双襟,长裙底边双边开短衩,保守端庄……

  不同风格却在同一天结婚,实在苦了她。

  江姐待她极好,见她忙活也不吵她,每到饭点便差人送餐上来。

  刚开始是休年假的宋军岩,他话不多,送餐上来也只是将餐盘放一边便下了
楼。

  她成天待在三楼,偶尔听到来报告案件进度,但似乎都不与「骚扰案」相关,
便没在理会,全心地投入缝制喜服。

  她同时归拔前、后衣片,做好前腹后腰的曲线,再同时贴牵条,使归拔好的
衣片外形曲线定型,便将开拉链的一侧缝按前、后片正面相对缝合,留出装拉链
的长度和裙衩长度,分缝熨烫。

  等她回神,送餐的人已变成了江姐和蔼的脸,一问之下才知道,宋军岩回工
作岗位了。

  夜幕已落,顾轻浅瞧了时间,已夜半三点了。

  将半成品搁置在一边,起身伸展四肢,顺道下楼泡杯咖啡提神。

  一楼留了两盏夜灯,踩到平地,客厅猛然晃过一道影,惊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瞧清楚了人,顾轻浅舒了口气,低声骂:「既然回来怎幺不开灯?」便随手
把灯打开。

  宋军岩面色苍白,抓着药箱,怔怔地没动作,似乎没料到会碰上自己。

  外头冷风呼呼,她身穿改良长袖旗袍式睡裙,脚上套着绒毛绣花拖鞋,仍感
觉冷意,可这男人却只穿了一件「刑警」字样的印刷黑T。

  「你不冷吗?」

  好歹对方是房东,总要关心几句。

  顾轻浅想。

  眼角扫过他手臂,才发现,他左手有多处擦伤,伤口大到见红。

  「你受伤了?」

  「小声点,别吵醒我妈。」宋军岩走向座椅一跛一跛,裤管微湿。

  干这行的,骨折、瘀青、见血是家常便饭,他早见怪不怪。

  他只怕江姐得知后碎念,从不回来上药,可今天大抵是累着了,鬼驶神差地
转了方向盘,回过神,车已停在家门前了。

  坐到椅上,他扭开药罐便往伤口涂,手肘处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抹。

  「要先消毒。」

  顾轻浅眉头轻皱,拿过食盐水,拉过凳子坐到他身前,「手给我。」

  宋军岩俊眉微蹙,「我自己来就好。」

  她讨厌话说第二遍,直接抓起他手腕,往上头倒食盐水。

  男人手腕有力,肌肉线条清晰,粗壮的二头肌感觉跟岩石一样坚硬,一个手
掌距离也能嗅到他身上的那混着钢铁味的汗味。

  无法容忍臭味得她竟难得不排斥,将他的手放在椅子手把上,一手抓着纸巾
承接另一手按压出的食盐水。

  宋军岩石化似地任凭摆布。

  她低着头仔细替他上药,头发因为工作全盘在脑上,露出小巧耳朵和瓜子侧
脸。

  鼻息充斥女人柔软的体香,似是深谷幽兰,又似是高岭寒梅,近在咫尺却难
以摘采。

  腹部烧起一团火,他感觉不妙,连忙找话题。

  「关于骚扰信……技术组分析过了,这个人有练过钢笔字,看不出此人特征。」

  「钢笔字?」她看了他一眼,眼露疑惑,「不是电脑打字吗?」

  「郝宾本来以为是,最近天气潮湿,字迹有些浮墨,这才被发现。」他问:
「妳认识的人有练过钢笔字的吗?」

  顾轻浅摇了摇头,手边动作并未停下。

  她讨厌吵杂,也懒于应对他人,所以无论学生时代还是出社会,大部分都是
自己一个人待着,对身旁的事不太关注,谁学了钢笔字……

  完全想不到可能的对象。

  吸干食盐水,她对着伤口倒碘酒,一边用棉棒涂抹,一边问:「监视器画面
有可疑人吗?」

  宋军岩摇头,说:「妳楼层的监控在两年前就被破坏了。」

  「两年前?」顾轻浅瞪大了眼,「管理会都没有察觉?」

  「管理室电脑被动过手脚,现在技术组正在想办法恢复数据……」

  他顿了顿,道:「对方多半早有预谋,而且不是普通骚扰犯,妳如果要出门
跟我妈说一声。」

  她点了点头,心跳仍无法平复,身体发颤。

  太恶心了。

  背脊一阵恶寒。

  如果那个人从她搬进公寓开始就跟踪自己,是不是代表她所有行踪、个资全
被掌握了?

  如果那个人再变态一点,监控她在屋内的生活……

  宋军岩似乎知道她所忧,握手她的手,安抚道:「妳屋内我们调查过,没有
摄像机,别担心。」

  男人身体很热,热力从手背传到胸口,心口像被人捧着那般温暖。

  耳根发烫,顾轻浅抽开手,吞吐说:「你、你的脚我看看……」

  宋军岩知道反对也无用,自己擡起了脚,卷起裤管,任由她摆布。

  他小腿有道像针插入肉里再狠狠划过的痕迹,伤口虽没大到需要缝合,却深
可见血。

  「这是尖型刃器弄出来的吧?」

  顾轻浅常年摸针线,对这样的伤口熟悉不过。

  宋军岩挑眉,讶异她一眼猜出,「嗯,犯人手持冰锥。」

  他怕吓着她,没说太多。

  好在,顾轻浅也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垂着头给他上药了……

  9偷舔那美腿

  宋军岩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忍到结束的,回过神时,脚上多了绷带, 美 人
却已不在身前。

  四周留下徐徐 美 人 香,这香气怕是有毒,总让他心神不宁,口干舌燥。

  撇了一眼胯间,揉了揉眉心,起身上楼进澡间。

  伤口不能沾水,随意用湿毛巾擦身体,抒发欲望,便躺床睡去了……

  「宋军岩?」

  江姐早上醒来,见儿子房门开着,推门进去探了一眼。

  因为工作要保持高度警觉,宋军岩浅眠,在江姐推开门时便已睁眼。

  「呦!知道要回来睡了啊?我还以为家里多个 美 人 儿,你就害羞得天天不
回家呢!」江姐掩唇调笑。

  宋军岩抽了抽嘴角,「妳今天不用去上花艺?」

  江姐一愣,看了时钟,惊道:「唉!都这时间点了?」她转身回房更衣,离
开前不忘回头说,「早餐在餐桌上,记得喊浅浅吃饭,那孩子饮食不正常,容易
胃疼!」

  「知道了。」

  宋军岩滑开手机,回复几则重要讯息,才下床盥洗。

  昨夜磨破的衣服已被他扔进浴室垃圾桶,他现下身穿干净黑色长T搭了一条迷
彩及膝五分裤,一圈又一圈醒目的白缠在小腿,也挡不住小腿肌的纹。

  肌肉随着步伐弹跳,进了浴室他刷了牙、挤了刮胡泡抹上脸,刮除冒了黑头
的胡渣,便捧起凉水往脸上泼。

  拉起衣摆随意抹干,拨了拨沾水的头发,走下了楼。

  江姐还未出门,宋军岩坐到餐桌边,一手抓包子,一手拿豆浆。

  包子不大,他两口就能吃完一颗,不过几分钟,一盘十颗的肉包已去了大半。

  他知道顾轻浅除了辣食,不爱吃其他东西,早餐每每两块面包就解决。

  宋军岩留了两颗包子下来,见江姐出门,便起身上楼喊人。

  也不知那人几时睡,糊涂得连房门都没关。

  他轻声敲了敲,门板竟这幺往里去, 美 人 寝间一览无遗。

  顾轻浅特别喜欢红色,卧室红红火火,半开的落地窗也挂着大红窗帘,微风
一吹,吹开了帘,拨弄起了罩着双人床的网纱,窈窕身躯若隐若现。

  美 人 的睡相不特别好,抱着等身大小的「莉萝丑娃娃抱枕」侧卧而眠,整
个小脸好似睡不安稳埋在枕头间,墨黑长发披散在红色刺绣床单上。

  美如画,难以不动心。

  一只 美 腿 跨上抱枕,睡裙因为动作卷了上去,隐约能见里头红色小裤。

  宋军岩滚了滚喉结,昨夜的一幕幕和诱人香气化做了火,烧滚了浑身血液,
一步步往床边走去。

  她身上是香的,会不会连脚都是香的?

  他半跪了下来,大手握上她小腿,才发现这腿竟比他手臂还细,仿佛轻轻一
捏就会碎去。

  如丝绸般细致滑腻的肌肤令他难以罢手,放轻动作来回抚摸。

  抓起她脚踝,鼻尖贴上了那微弯的脚底,嗅了嗅,一股幽香醉了身心,舌头
探了出来舔了一口。

  「呼……」

  顾轻浅忽然发出了叹息,吓得他擡起了头。

  美 人 似乎只是自然反应,没有清醒迹象。

  宋军岩松了口气,一垂眸,视线被那抹着酒红指甲油的脚趾吸引了。

  她的脚趾圆小,由小而大,整齐地形成四十五度斜面,因为指甲油的点缀,
看上去仿佛蔓越莓,张口含了上去。

  舌尖舔舐脚趾头,十根都吮了个遍仍觉得不足,逐渐舔上脚背、小腿,一手
握着跨上抱枕的腿,另一手也不得空,抚上放得笔直的左腿。

  顾轻浅蹙了蹙眉,恍惚觉得两腿有些痒,逐渐睁开美眸。

  炙热的大手正在上移,向着腿心前进,好舒服……

  不对。

  有人在摸她?

  她侧头,才惊觉有个吋头男人正埋首自己的腿上,轻吮慢吻,凡他唇过必留
下湿痕。

  浑身泛起了疙瘩,可她不知怎地发不出声音阻止,身体还越来越热,腿心发
痒。

  抿了抿唇,她闭着眼翻身,「嗯……」

  宋军岩吓了一跳,在 美 人 出声时放了手,退了半步。

  见她呼吸平稳,人没清醒,才又把视线挪到那双 美 腿 ,这一眼差点没让他
断了理智。

  因为正卧,顾轻浅的睡衣整个卷上了腰,笔直修长的双腿和裙下红色小裤,
同时展现全貌。

  大红三角裤小巧一件,恰好遮住神秘地带,只要他抓住那双腿,向两边分开,
就能窥得全貌。

  宋军岩只觉下身发胀,裤子搭起了帐篷,他的大脑无法运作,晕呼呼地任由
两双手抚上那双腿,往旁拉开。

  他动作极轻,只分开了一些,留下能够埋头的角度。

  大手没有停下动作,在腿心游移,俯身凑上那神秘地带,便见轻薄的小裤两
边像方才吃得包子似地鼓起,中央一条细缝夹进几吋薄布。

  三角处很干净,不见一丝杂毛。

  鼻尖吸了口气,肥皂香气混杂了些许不知名的味,使他的分身疯狂跳动,指
头不自觉上移,抚摸着蜜贝。

  顾轻浅不知自己怎幺了,只觉得浑身划过一道电流,又酥又麻。

  乳蒂羞耻地挺立,私处里头好像有东西要涌出来。

  她拉起被单盖住脸,偏过头,张口咬住抱枕,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宋军岩好奇地压了压中央蜜缝,指尖传来一股湿意,小裤上头多了一小片阴
影。

  原来女人睡梦中也有感觉?

  他的职业男多女少,一群糙汉子聊的不是运动、枪械、车,就是 黄 片 。

  纵然没碰过女人,但也看过片,该知道得虽都明白,却还是第一次得知女人
在睡梦里也会有生理反应……

  而且是顾轻浅这样看起来性子就冷的女人。

  他本不是外向的人,何况她和自己老妈兴趣相仿,聊得起来,便没觉得她冷
到哪里去。

  郝宾他们天天在他耳边唠叨,「那旗袍美女长得虽好,只可远观,不可追求」…


  性子冷?

  看起来还挺热情的不是吗?

  宋军岩勾了勾唇,探出舌头打算品尝一下 美 人 汁,可耳边骤然响起脚步声。

  他连忙退开,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陈姨拎着洗衣篮上楼,见到他愣了一下,笑道:「阿岩今天休息啊?」

  「嗯,晚些就回队了。」

  宋军岩一顿,说:「顾小姐昨天大概太累,叫不醒来,麻烦妳替她把饭温着……


  脚步声远去,顾轻浅拉下被子松了口气,整张脸烧成了嫣红。

  她……

  刚刚是怎幺了?

  /

  作者:关于宋大现行犯肇事逃逸你们怎幺看待?

  浅浅(撇开头,不答,耳根泛红。

  江姐:我儿子不是弯的!今天我请客!

  宋大现行犯……

  10宋队金屋藏娇

  「郝宾啊……干什幺唉声叹气的?女朋友又闹脾气了?」

  「唉!因为加班没办法陪她过情人节,跟她说补偿她,结果现在完全不回应
了……」

  「女人生气,男人要主动哄。」

  「吃大餐她说怕胖、买钻戒她说俗、出国玩她说浪费钱……还能怎幺哄?」

  「女人生气亲下去就对了,保证马上气消!」

  宋军岩一回队就看见郝宾身旁围了几个年长队员,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难得有些兴趣,走了上去,一道人影拌着香水味闪身挡住去路。

  「宋队!」

  王予娜递来一叠报告,「这是昨晚犯人的笔录资料,请您过目。」

  「直接放我办公桌。」

  宋军岩闪身绕过她,朝那群男人堆去,「聊些什幺?」

  郝宾叹,「聊女人心海底针,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们在想什幺……」

  「宋队这样的万年光棍,是不会懂知道女人的麻烦啦!」

  「没错没错!」

  队里属员瞎起哄,宋军岩挑了挑眉,正想开口教训,老大队长薛海突然喊了
一声。

  「阿岩、郝宾、蒋明祺进会议室。」语毕,他转身先行一步。

  郝宾性子温吞,做事中规中矩,推了推学生眼镜忧心问:「宋队……是不是
发生什幺了?」

  「瞎紧张什幺?指不定是要给我们升迁呢!」

  蒋明祺便是方才喊自己光棍的人,外向活泼,每每盘查问话、冲锋陷阵必定
有他。

  这两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人,如今三人一起被喊去会议室……

  问题出在他身上?

  宋军岩蹙起了眉,领着两人进了会议室。

  「阿岩。」

  薛海语气严肃,「你最近可有和人起冲突?」

  郝宾和蒋明祺诧异地转而望去,在他们眼里宋军岩并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
难道是过去逮捕过的犯人报复?

  宋军岩摇了摇头,亦摸不着头绪。

  薛海拿出一封牛皮纸袋,要他自己打开来看。

  他拿起纸袋,掏出一叠照片。

  郝宾和蒋明祺靠了上来,定睛一望,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晨光徐徐,红色窗帘飘荡,室内景况若隐若现,只见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捧
着一条匀称 美 腿 ,垂头轻吻,仿佛对待什幺珍宝似地,专注又柔情。

  纵然看不见 美 腿 主人,可氛围旖旎,令人浮想连篇,更重要的是——

  男主角就是身旁这位表面严肃的宋大队长。

  蒋明祺率先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颤着指头问:「宋、宋队,咱们什幺时
候有嫂子了?」

  郝宾惊讶得下颚合不拢了。

  「阿岩金屋藏娇啊……」

  薛海感叹着年轻真好,拍了拍他肩头,「交女朋友藏这幺紧,太不道义了吧?」

  「咳!」

  宋军岩这才回神,撇开头问:「这相片怎幺来的?」

  没正面表态,可那发红的耳根已道出他此刻心情了。

  只是,他今天早上做的事,下午就送来照片,对方手脚也太快了些。

  他们内部出暗鬼?

  亦或者,打从一开始她的行踪就曝光了……

  「本来你的家事我们不该置啄,可对方直接送到局长室,摆明挑衅警方威严。」

  薛海将照片翻面,指着上头文本,「此人十分嚣张,指名警长教育不正,还
表示你作为」大队「一职行为出格。」

  宋军岩冷哼了声,「既然对方找上门,我们也没有理由退却。」

  「感觉起来不像是报复宋队的人做